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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民國八十八年十二月三日,「聯合報」的「焦點」
版以整版的篇幅,登出了美國德州大學休士頓人類遺傳
學中心,中國籍的助理教授金力所領導的跨國研究結論
的主要內容,大體上是說遺傳基因研究有了重大發現,金
力、宿兵等學者証實─中國人的祖先是來自非洲。
    結合中國大陸與美國兩國共廿一位學者及科研機構
聯名,由金力的研究小組成員、德大博士後研究生宿兵
領銜發表的這篇論文,刊載於美國人類遺傳學會十二月
號一日出版的學報,題為「Y 染色體的證據,現代東亞人
在最後一次冰河期進入東亞,並向北遷移」,宣告包括中
國人在內的東亞人,起源於非洲,在距今約六萬年前向東
遷徙,通過東南亞再向北移,進入中國大陸。
    他們研究的東亞各國各地人群,包括北方漢族、南
方漢族、藏、回、蒙古、朝鮮、日本、土家、瑤、壯、
侗、布朗、拉祜、彝、畬、台灣阿美、排灣、泰雅、雅
美四族原住民、柬埔寨、泰國、馬來人、爪哇人。
    金力和宿兵指出,研究結果顯示,東亞大陸的南方人
群,遺傳多樣性非常豐富,而北方人群的遺傳多樣性則較
少,北方人群在 Y 染色體單倍型上僅擁有南方人群的一
部份。因而,他們推斷中國人的遷徙情況,並非傳統認為
的由北向南,而是恰好相反:由南向北。
    關於中國人的祖先是否來自非洲,研究的路徑不只
一途,但單就遺傳學上被公認是人群變遷事件之忠實記
錄者的 Y 染色體而言,遺傳多樣性較少的北方人群不是
因較少遷徙而血統較為單純,反之南方人群非常豐富的
遺傳多樣性,不是因為不斷的有北方人群羼入的結果嗎?
    一個族群決定往外遷徙,必須要有足夠條件的誘因,
通常以迫不得已的成份居多,例如強鄰的欺凌,或者週遭
環境變差,有追求更佳生活空間的必要等。如果不是被
迫遷徙,通常也都是預先已選定了未來的去處,認為當地
要比原先的住處好,除非是被逼急了,否則是不會冒然從
事遷徙的。要是說有某一個族群,寧可主動放棄生活條
件較好的地方,移徙到生活條件相較惡劣之處去,那幾乎
是不可能的,也違背了自然界的道理。
    雖然六萬年前地球的環境有異於今日,但是自有史
以來人類的行為模式,仍然可以做為探討史前人類活動
概況的參考。有史以來未聞有非洲人主動向外移徙,卻
不乏亞、歐二洲人入侵非洲的事實,六萬年前地球的生
態與一萬年前真有那麼大的差異嗎?
    尼羅河下游的埃及、兩河流域的巴比倫、印度河及
恒河流域的印度、黃河流域的中國號稱為人類四大文明
古國,自古以來這四大古文明區不斷的遭受外族的入侵,
朝代遞嬗與血輪更新的戲碼也不斷的在這幾個地區上演
著。新的主人取代舊的主人之一切,包括接續扮演防範
下一波外族入侵的角色;舊的主人若非淪為被統治者,即
是遷地為良,而在這動盪的過程,又常造成一波民族遷徙
的骨牌效應。新建立的王朝往往在初期總會勵經圖治,
造成一段時期的盛世,然而承平日久以後也就百弊滋生,
緊接著內憂外患、天災人禍也就隨之而來,到了這個地
步,除非內部起來革命,外族就又要進來了。
    自古以來,除非是新王朝甫成立之初疆域的擴張,所
有的入侵者多半是由於原居地生活條件的惡劣,轉化成
對外發動侵略戰爭的原動力。以上所談論到的幾項歷史
法則,卻全然不適用於非洲,試看四大文明古國之一的埃
及即位於非洲,然而其政權卻從無被非洲的黑人所取代
的事實,這應當做何解釋呢?比較合理的答案應該還是在
「需求」二字,蓋撒哈拉沙漠以南的非洲乃是一片蠻荒
大地,熱帶雨林裏充沛的雨水使得野生動植物蕃衍鬯茂,
生活在這個地區的族群,除了衛生條件不佳及毒蛇猛獸
的威脅以外,存活並不成問題,比起寒風冷冽的歐亞草原
及酷熱難耐的中亞、西南亞沙漠地帶,生活條件簡直就
優渥太多了,彼等何必有邁進文明社會的需求呢?
    生活在北極圈的愛斯基摩人,雖然終年天寒地凍,但
是只要懂得狩獵的技巧,食物是不虞短缺的,反倒是文明
圈的游牧社會與農業社會,每每有大批流離失所的難民,
甚或有易子而食、餓殍載道的悲慘情形發生。倘能掌握
此義,「人類的祖先來自非洲」的說法就不攻自破了!然
而究應置人類的起源地於何處乎?歐亞大陸的心臟地帶,
自中國的河西走廊至中亞的裏海這片廣大的區域,分別
向四大文明古國及歐洲、西伯利亞八方輻射,自遠古至
近世,不都是人類祖先最可能的起源地嗎?
    根據莫頓‧克拉斯與哈爾‧赫爾曼合著<種族面面
觀>一書的說法:在一千五百萬年到二千萬年前,人科動
物和他們的近親巨猿分了開來。到了兩百萬年前左右,
人的祖先已站得直,腦子也加大了起來。在一兩百萬年
前,世間上的人科動物是否不止一個物種,現在難以斷定
。不過到了五十萬年前只有一個會製造工具的物種在孕
育文化,雖然還沒有充份進化到現代人的模樣,現代人卻
是從他們衍傳出來的。到六萬年前,人的祖先在體質上
還不曾完成他們的進化性發育過程,但他們的智力已經
發育到相當程度。到了四萬年前,人類就一直繼續屬於
一個物種的單單一種變異。可能不止一次,有某一個群
由於隔離得太長久了,變得不大相同,因而構成另一物種
。然而,即使在人類進化的道途上有過各別的人科物種
出現,他們也已絕跡,絲毫沒有影響人的祖系及其子孫。
人類的現代時期,開始於大約一萬年到一萬五千年前,現
代人的祖先早晚還是構成了一個單一物種。
    大多數人類學家一致同意,大約在五十萬至三十萬
年前,人的祖先蹤跡業已遍及亞、歐、非三洲大部份地
方。在十萬年至六萬年前,人的腦已經完成進化過程,充
份長大,而且確實已經有了火。最重要的是─五、六萬
年前的人類祖先似乎已經有了宗教信仰,此事至關重要,
蓋圖騰信仰乃是宗教信仰的前身,而「龍(鱷)」最原始
的稱謂(「女媧」、「諾亞」及其倒裝的「阿拉」、「
(wani)」),這一組音的叶音地名佈滿了全球,尤其
是在一些地理條件上較為封鎖閉塞的地區。至於人類的
祖先使用火的問題,考古學家相信北京人住在洞穴內,而
且已經懂得用火,此事亦至關重要,蓋惟有如此才得以渡
過酷寒的冰河時期,也從而粉碎了冰河時期人類的活動
範圍僅限於熱帶地區,不可能在北方存活的說法。
    一般同意:早晚可能有過許多生育隔離群,各有不同
的基因庫。然而,由於經過了長時間,從這一個或那一個
生物隔離群起源的遺傳改變傳遍了整個物種,所有一切
人必定是屬於一個物種。不論世界上甚麼地方的人都可
以和別的任何地方的人結婚、生兒育女,個個長得大,活
得下去,所以我們畢竟是屬於一個物種。
    人類的經常流動以及變種之間雜交繁殖,正是我們
歷史上的特徵,一直回溯到有跡象可循的遠古時期。當
冰河季末期終結時,世界上的人類一小隊、一小群的散
開在許多地區,在一個地區內,若干夥人構成了一個隔離
群,有其自己的基因庫與遺傳頻率。那時候的人差不多
都是游來游去,到處找尋吃的東西,在那樣情形下本來遠
遠隔開的人就會發生接觸,於是便有了男女相配情事,起
了遺傳交換作用。直到人類開始在當地馴養些動物、培
育些植物,或有可以充足供應的魚貝類,除游牧者外終於
可以不必再向外飄蕩,到處去找野生動植物了,當時世界
上人種的分佈除歐亞大草原外,大致上已經如發現新大
陸之前的模樣,而文明的序幕也正式拉開了!
    愈是困難的問題,運用愈簡單的方法,反而能更有效
的得到解答。首先,所有的生物原先不都是誕生於海洋
嗎?既然海洋中的動物上陸以後始成為陸上動物,那麼可
供登陸的地點不是比比皆是嗎?既有可能登陸非洲,在他
洲登陸不也都是可能的嗎?再者,拿人們生活周遭最普遍
常見的動物,如猴、鼠、狗、貓等來講,不也都遍佈全球
五大洲嗎?在全球那麼多不同品種的猴、鼠、狗、貓當
中,是否全數都能透過雜交而傳宗接代呢?在可誕育雜種
的上述幾種動物當中,其不同品種之間外表特徵的差異
是否更甚於人種間的差異呢?廣泛的說:靈長目中的猩猩
、獼猴、葉猴等,囓齒目的飛鼠、土撥鼠、家鼠等,犬科
的狐、狼、豺、狗等,貓科的虎、豹、獅、貓等,顯然有
親近的血緣關係在彼此之間,但已然形成不同的種屬了,
其演變過程是多元的抑是一元的呢?全球各地的狗,各自
因應環境以致長相大異其趣,但均無礙於其為被稱為狗,
其相互間的差異較人類尤甚,渠究屬一元抑或多元的呢?
從這個角度思索,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。
    綜合以上所論,在距今五萬年至六萬年前,可以確定
的是當時人類的足跡已遍及舊大陸的大部份地方,不只
已經有了火,而且已經有了宗教信仰。人類的文明既然
已經萌芽，進步的神速自是可以預期的，尤其是在語言
的詞彙方面,而在距今一萬年前,當沃姆冰河期宣告結束
之際,對於「龍(鱷)」的崇拜必已普及於全人類,然而也
就是自此以後,除了草原游牧民族及海上捕魚的民族外,
大多數均已傾向於務農的定居生活,四大古文明發源地
也分別創造了各具特色的文化。在我以55組地名叶音的
統計中,中國、歐洲、非洲的前五名分別是:{中}(1)有
熊(2)有巢(3)軒轅(4)女媧(5)女希、有虞。{歐}(1)蟠
龍(2)亢龍(3)蜥龍、有邰(4)毒龍、白帝(5)頭曼、黃龍
。{非}(1)尨龍(2)毒龍(3)女隤、女魃、亢龍(4)有庳、
有鬲(5)有祖。可見歐、非兩洲與中國在上古時代,強勢
族群方面已大異其趣,而尤以頭曼、尨龍為甚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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